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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蒙《闻2018-1》，布面油画，140×250cm，2018年

继五月于今日美术馆举办首次国内个展“意境与诗性”后，艺术家张蒙在东京的第一次个展“闻”正在位于涩谷区代官山的another project tokyo画廊举办，展出其创作的十余幅《闻》系列画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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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种创作

代官山并非一座山，而是涩谷一条文艺氛围浓厚的街区。涩谷一直被视为东京时尚与潮流文化的发源地，位于涩谷核心位置、寸金寸土的代官山更是city walk的好去处，遍布别致的书店、咖啡馆、古着店和艺术空间。another project tokyo画廊正位于这片文化宝地之内，并从11月3日-12月3日为中国艺术家张蒙举办个展“闻”。

张蒙《闻2017》，混合媒介，100×100cm（单件），2017年

与其五月在今日美术馆举办的、作品系列更为全面的展览不同，本次个展更专注于挖掘张蒙早期系列《闻》的表现潜力。在中文中，“闻”既表达听觉，也有嗅觉之意。这种对不同感官的突破也是张蒙想通过画作传达的。

该系列创作于她在伦敦求学期间。身在异国他乡，作为i人的她对街角台阶上的苔藓十分亲切，让其联想到中国南方的青砖绿瓦。于是，她化具象为抽象纹理，开始用油画表达东方水墨意境。而对水墨不假思索地运用则源自其从小的习画经历。因此对艺术家而言，“闻”系列亦具有转折意义。

张蒙《闻2016》，布面油画，150×120cm（单件），2016年
本次展览虽聚焦旧作，但正如张蒙在与时尚芭莎艺术的交谈中提到，举办展览不只是把画作挂在合适的位置，而更像一次新的创作。从作品选择到展陈方式，她都与策展人、画廊密切沟通。“这次画廊的空间不算大，因此比起分散地展出所有系列，我希望可以更有重点，集中聚焦一个系列，突出每件作品。”
张蒙《闻2018-2》，布面油画，140×250cm，2018年

为了与展览空间、周围环境契合，她特意委托朋友让一件大尺幅画作“动”起来，让整体画面与局部细节更具流动性。同时，另外四件1×1米并置的画作则使用led灯箱，可以根据一天不同时段调整亮度，从而让半透明画布上的纹理更加清晰。这些灯光影像装置无疑为其作品带来不一样的观赏纬度。

如今再回看“闻”系列，张蒙仍能获得新的想法和启发。尽管她如今的心境、经历已经不同——回国后，她在央美读博，目前在中国国家画院工作，并相继创作了《浮世》《境·景》两个系列的作品。在此期间，她在水墨与油画、具象与抽象、感性与理性之间穿梭，感到过困惑与踯躅，作品中也一度出现具象形态。

“闻——张蒙个展”现场，another project tokyo，2023年

当下，张蒙更能平衡和把握不同的状态：“最近，我自认为感性、无克制的笔触重新出现。在生活琐事非常多的时候，如果能抽出一天的时间心无旁骛地画画，不考虑结果如何，我的状态反而更好，更能全身心投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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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破与坚守

在another project tokyo办展始于张蒙与策展人阳芷倩的渊源，是一次别样的尝试。一方面，东亚国家对水墨的接受度较高；另一方面，在以潮流文化、卡通艺术闻名的日本，藏家群体更加年轻化。这无疑考验着张蒙作品的兼容性，也有益于扩大张蒙的市场受众。
图1：张蒙《浮世》，布面油画，40×40cm，2019年图2：张蒙《浮世》，布面油画，40×30cm，2019年
今年，艺术市场如冷锋过境。许多版块表现不佳，撤拍、流拍或低于低估价的拍卖结果屡见不鲜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仍能逆势增长、作品打破拍卖纪录的多为90后艺术家。这也证明年轻艺术家的泡沫或许有，但潜力亦可观。尤其在经济不景气时，相较于一掷千金，人们或许更愿意在性价比更高的年轻艺术家身上押宝。

图1：张蒙《境·景20201017》，布面油画，90×60cm，2020年

图2：张蒙《境·景20210413》，布面油画，40×40cm，2021年

对于95后的张蒙而言，艺术市场则在起步阶段。她坦言想进一步开拓作品的市场，但同时她也认为：“无论是作品还是展览，都像是一份答卷，能让外界和藏家看到诚意与潜力。我不希望因为哪个系列更受欢迎，就一直围绕一个系列或一种形式创作，而是希望一点点突破边界，每次都能让人看到创新与可能性。”
这也是她并不排斥与不同画廊合作办展、不断尝试新可能性的原因。而对于年轻艺术家而言，要拓展作品在商业或市场方面的表现，专业人士的帮助至关重要。对此，张蒙亦保持开放的态度。

张蒙《境·景20230325》，布面油画，200×170cm，2023年

而此次展览她与another project tokyo画廊一拍即合，也是出于双方观念的契合。正如画廊负责人所言：“在全球化和多样化的艺术市场中，亚洲地区一直在变局中积极演进。部分美术馆、艺术机构和画廊在这一过程中逐渐建立起了‘档案化’规范，并试图在‘档案’中捕捉艺术实践中发生的具体话语；另一部分机构相较于档案来说，则更注重流量的增长。这样的分流注定是一场大浪淘沙的历史检验，在这个基础上，为艺术家职业生涯设计而去做策展，这对整个亚洲市场来讲，无疑更能实现整体性的提升和健康正向的循环。

具体而言，画廊应该选择质量更高的作品而不是受市场左右，并且以学术作为大前提，保持与艺术家之间的良好沟通，以严谨的态度去考察艺术家创作的学术价值以及项目化程度。在这样的背景下，艺术家张蒙在前两年谨慎自身进入市场的脚步，可谓合情合理。”

“闻——张蒙个展”现场，another project tokyo，2023年

而张蒙的谨慎一部分也出自她的坚守。当下，人们可能倾向于色彩艳丽或卡通可爱这样的“快节奏”作品，能带给人一时的快乐与视觉刺激。而抽象与水墨元素或许并非一眼吸睛的类型，但张蒙希望透过作品表达自己的艺术观与精神观，表现自己对当下环境的反思。这些没有具体形象、不被语境框住的作品，在不同地区、不同文化环境中展出，总能激发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，这对她而言是新颖且值得期待的。

图1: 张蒙《境景色粉小稿》，色粉，30×42cm

图2: 张蒙《境景色粉小稿》，色粉，42×30cm

不仅如此，在她看来，艺术家生涯早期的藏家大多是出于真心喜爱，收藏目的相对更纯粹。“这个阶段，藏家和艺术家彼此之间的情谊都很深厚，有不确定性，但双方都愿意付出和投入。”显然，对初涉市场的年轻艺术家而言，开拓与建立联系需要一种长期主义的耐心与决心，而张蒙已经做好准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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